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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记小说,两日一更。

那些光怪陆离的儿童故事,催人泪下的影视剧,自孩提时我便为之神往,也能身临其境,故事中各种旷古奇闻之丰富,实在动人心魄,令儿时的我不胜感慨。

久而久之,那未经世事濡染的幼小的心灵,就此在虚幻无实的故事中生根发芽,然另一面,肉体却囚禁于现实不能自拔。所以,当我领悟所谓故事,不过是虚假一物,实在是一时让我难以接受。

好比意识到圣诞老人为他人所假饰,王子与公主也属凭空捏造,那一瞬,昔日真切映入我眼帘的那些,魔法与勇气便就此烟消云散,不再复存了。

诚然,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教师,在这儿高谈虚论不免显出我有些神经质,有疑审查我师资师德是否健全。纵使如此,我仍死不甘心地想获悉:究竟是何时何地,不再相信圣诞老人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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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词:時の瀬に 錨もたれず 漂えば 空き家となり 苔の文字読む

那些无人居住的民宅,或是锈迹斑斑的铁轨,打从儿时我便喜欢这些被人遗忘、慢慢腐朽剥落的事物。作为学生的年龄,对古诗的晦涩一概一窍不通,但台痕上阶绿,草色入帘青,这句词幽深意外地留有我记忆,触我心弦。

孩提时光,以而今的眼光回望,无非浮生偷得半日闲,便是在悠闲自在中虚度光阴,但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却并未随年岁消散,反之越加令人暧昧,令人怀念。如今不明的,恐怕便是儿时无忧无虑的心境,那种不被外物他者所束缚,能以随心所欲,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,去行动。而今,理智上明白了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当初却未能珍而视之,不料因一时的志气冲昏头脑,就此平白错过了。所以现在为儿时的时光而哀叹,究极是咎由自取,徒叹愚昧。

熙熙攘攘的人海中,娇小的身躯却能固守自我,屹立不倒。那时,这些行色匆匆,面若死灰的大人于我实在是百思不解。若追寻所爱之事尚需冠冕堂皇的理由,那理由即便牵强附会也无妨,儿时的我由衷如此,虽看不见自我心之所向,却能对此满怀希望,待在乌烟瘴气的东京城市,我没有看见实现了梦想的大人。但如今我也感同身受,所谓找到自我所爱之事,心之所向实在太难了。

想成为的东西、自己的梦想、喜欢的事情–似乎并没有多少人能实现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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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不属于总集,是另外的题材。还是那样,时间匆忙只好起个开头。

环子驾驶着豪华轿车疾疾驶入穷乡僻壤,在一户田舍停下,离开地太过仓皇,熄火下车之后,她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,华丽的钱袋也是囊空如洗。

环子是在中午的时候逃去了娘家。环子之所以这么做,是因为她不愿与她的丈夫碰面,更别提共进午餐了。听闻丈夫回家的足音,下一时她便在子女面前逃之夭夭了,这甚为显得像是狼狈地逃避。如果逃避能平复她内心的悲伤那也未尝不可,可此时茫然地徘徊在娘家附近,便又觉得,越是逃避,越是悲哀,越是莫可奈何。

环子就要年过花甲,作为家庭主妇她时而感概道

「我尽心尽力为照顾家庭也有几十年了。」诸亲好友听来,这自然是十分光耀自豪的事情,然而环子从未如此想到,对孩子和丈夫深沉的爱,随光阴的流逝扎根于心,虽说多少年在爱的树苗茁壮成长中历经风雨,她仍艰难地来到如今,作为爱的树苗也已然成为苍天古树,外界的磨难已是不足以伤害分毫,然而树的内在此时正在分裂,溃散。

甚为近来几日,每逢见到亲友,她便反复诉说这句话,只不过现在,这句话成了她悲哀加深的缘故。诉说未能使悲伤的内心平复如故,反而愈加沉重,此时一个人逃到娘家,也想要同自己的母亲如此诉说道,可与久别重逢的母亲相会后,这句话迟迟哽塞在侯,难以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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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此为总集之第五篇。待编写。

母亲是父亲外遇的情人,我和妹妹一香,本是没有出生的资格的。

前言:此为总集之第四篇。待修正。

空气真是沉重得令人痛苦,可要是因此而不去呼吸,危及的却是性命了,亲人对我而言,就是这样沉重的空气了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在痛苦变得万分难耐时,我便会一个劲儿地想要写下些什么,不分时间也无有地点,不见主题也不见结尾,只是一味奋笔疾书,由此也就渐渐成了长篇大论,可在后来一日,就是这一长篇大论被人窥视了一番,竟惊言道这俨如遗书,那就权当它是我的遗书吧,但我所记录的,不过是些屈辱之事,只会引人发笑。可究竟是因可悲而可笑,还是因可笑而可悲,如今我也已经分不清了,只是将他们一一写下,汇编成文,发现竟成了遗书,可如今,这遗书越写越长,已不见它最初的模样,甚者,关于初衷这样的事情,也历经随同现实数次修正下,变得模糊不清,但遗书仍在编写,一时,这竟成了我活下去的支柱,真是让人忍俊不禁,更是让我哭笑不得。

我始终相信,有了这份遗书的我,想必也能像世人那样,能够苟活在终日不散的不安,惶恐的每日,和悻悻怀有黄粱一梦般的抱负,以及它们一切的勇气。这样。对待接下来任何的苦难不幸,也能做到堪称决一死战的搏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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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此为总集之第二篇。待修正。

闭上眼睛,并非就什么都看不见了。身处黑暗,并非事物就消失了。后来才知道,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

向晚时分,医院天台:

黄昏之时,仿佛将世界分为两半,一面是世界本身,一面是世界的影子,但是医院不属于受太阳所能照耀的范畴,它无时无刻都应当是黑暗才正确,临近秋末,正值傍晚,一经夕阳照耀的群山处,遍地是染得通红的枫叶林,乘秋风在远海上漂浮的船只,也都一概扬起剔透金黄的船帆渐行渐远,好似在潋滟的海面上流动的光影。

加绘站在这一片冰冷混凝土之上,这儿宁静得很,甚至没有一丝风的声音,加绘时常来到屋顶观察夕阳时下的世界,作为一种消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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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集《萤时露世》第一编目。 因为字数限制,网站只能呈现一隅。最后修正。

「女孩是个怪胎,当初母亲怀她在身足足十月,却始终不见分娩的征兆。医生断为死胎,她的母亲悲恸欲绝,家主却执意请来山中巫女。

巫女告知:胎儿并非不能出生,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到人世。若能给予她答案,胎儿自会降临。

母亲苦思无果,流泪度日。技穷之际,只好借助药物进行催产。谁知临盆之时,脐带竟缠住胎儿的颈部,医生惊呼,是胎儿自握脐带,是为投缳自尽。幸得产婆经验老练,果断施救,迅速解开了脐带,得以化险为夷。

然如此波折,女孩的出生更像被迫无奈,不情不愿降生人世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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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传来嘎达的步履声,我意识清醒,可景象于我眼中却是昏暗模糊的。一面,我又能从这模糊中望见种种景象,是啊,我看见了,女孩从我身边倏地溜走了,然而远去的身影不散,好似怂恿我快些动身追赶,那仍有挽回之余地吗?处在昏暗依旧中的我不禁如是怀疑。
即便如此,我决定动身,动身的刹那,我才意识我躺卧在床。手心传来一阵软嫩似棉的感觉,好似女孩留下的发丝。转而望去,竟是一朵重瓣山茶花,花鲜似火,自然,是那种燃烧殆尽的美丽。凋零之美。我终于意识到什么,猛然睁眼,梦境破碎了。
从梦中的清醒延续至现实世界。仿若不曾入睡过一般。只是手心不存在花瓣。美,也不在复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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