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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息表

9:00-14:00 看书写作
14:00-19:00 程序开发
20:00-23:00 游戏

在别人看来,这人每一天都过得极其严谨认真而显得日不暇给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只是他的害怕所致,稍有松懈便会掉入堕落的境地,带着腐败透顶的怠情,在自暴自弃中度过没有明天的每日,成为悲剧感的一份子。往时的自己总是恪守这张作息表,反复无常的生活似乎没有可能,如今,这几乎将作息表看作一种恩宠,至少让我避免了无所事事的浑浑噩噩中,渐次,就连最后的游戏时段也成了务必之事,或许,我一天到晚都在游戏,又或许,自己整日忙绿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,不知疲倦这样的状态,如今对我来说就是救命良药,某种程度也让我意识到,想要维持存在的轮廓之鲜明,必须每日牢牢恪守作息表,稍有偏差一切就会万劫不复。

那么,我正是陷入无意义人生的漩涡中,有关意义与无意义,自己在告白信中曾乐此不疲地论证,不过放眼现在,即便人生意义有无,它也能勉强度过下去,不是吗?对于那些意义由经自己之手创造出来,这样的大话般的道理,自己不再有相信的余地。


就诊的时间似乎故意放慢了脚步迟迟不来,对于进行就诊确切的时间,她佯装不知,甚至,自己想要堵住那扇推拉门,阻止做陪同的护士的到来,这样的自己,加绘认为与惧怕外界的罪犯别无二致,这样的罪犯,往往最为抗拒重见天日之时的到来,换言之,作为病人也是作为罪犯,而将出院看作出狱也合情合理。较之习惯,改变总是那么的困难。

广播音乐响起,不用望向作息表,加绘便清楚是就餐的时间了,早晨七点,一个正常人仍在睡梦中的时间,如果放在休息日,起床只由自己做主,可在医院中,自己就必须牢牢恪守作息安排。加绘拉动门扉,留有一道缝隙供自己探出脑袋,发现已有不少人影来来往往,而那张作息表,正俨然屹立在大厅的中央,通往外部的世界的道路,似乎无可避免来自它的监视。

6:00-8:00 早餐和治疗 12:00-14:00 午睡15:00-19:00 自由活动 21:30 熄灯

向来热衷遵守作息规定的加绘,终于躲过了无所事事的魔爪,如今,加绘几乎将作息表看作对自己的恩宠,曾经浑浑噩噩的生活消失殆尽,渐次,就连自由活动也成了务必之事,加绘觉得,自己的人生也能像时间表n那样稍加颠倒,或许,自己每一天都在进行自由活动,又或许,自己终日在不见告终的治疗当中,甚者,自己昏迷于长眠不醒的午睡,如此看来,这样无时不在忙碌奔波的安排,对加绘而言就是救命良药,也让她某种程度意识到,想要维持自身存在的轮廓之鲜明,这张刻板的作息表绝不可缺,稍加露出空虚的时间,无意义必将乘虚而入,将一切置于虚无之死海。